(一)
星期六晚上百无聊赖的我,正打着红警3冷酷模式,被胖子一个电话约了去
推油,说什么新开一个场子,都是新人,以前没看到过的,身材和样貌都很不错
的。
我笑笑说「这个城东片的小姐你都光顾遍了吧?」,他居然大言不惭的说
「目标~ 目标,人生的目标各有不同,我的只不过比较伟大而已」,随便侃了几
句后,我们就约在时代广场碰头。
刚进到水疗大堂,几名青春靓丽的知客小姐娇滴滴的弯着腰,尖叫「欢迎光
临」,看着弯腰的时候差点走光的美女们,不禁大为感叹「诱惑~ 绝对的诱惑,
万恶的美女啊,哎……有段时间没沾过女人,弯个腰都能引诱我」。
躺在按摩床上,看着3号穿着黑色闪片的超短连衣裙缓缓地走了进来,整个
过程很沉闷的,跟她的话题也不多,只是知道她挺瘦的,胸部不大,不过样子很
秀气。后来无意中跟胖子说起,他居然说是灯光和化妆的缘故,又说我太久没出
来消费,眼光落个下乘了,把我给气的。
大概离下钟还有半小时的时候,我们的话题开始稍微多了起来。言语间,知
道她弟弟因为和人打架,被人用啤酒瓶把胃部捅了个洞,为了去上海给弟弟交住
院费,她把在禅城经营得不错的美体美容店给转让了。从上海回来以后,迫不得
已靠着之前的手艺,选择了做按摩技师谋生。
当时听完心里却暗自想笑,这个故事也太老套了,网上随便一搜也能搜出几
个版本,还捅了个洞呢,现在这个社会连小混混都不屑拿刀捅人了。只是回头又
想了想,现在的这个社会,老套的故事每天都在重复着,生活中却是有着太多的
无奈,有时候的困境到不如说是绝境,可以让人一步沉沦到底,其中的心酸有谁
知道呢?真或假很重要吗?人生本来就是悲剧比喜剧多。
离下钟还有几分钟结束的时候,我心里有个想法,不管她说的真还是假,就
是想好好的抱一下她,给点鼓励也好,什么都好。不过到最后我没这个勇气,哥
们我没做老好人的惯例啊,只怪小学的时候没好好的向雷锋同志学习。
借着和她比比身高的借口,稍微的跟她亲近了一下,就是身体跟身体留着一
指距离的那种亲近。才发现,其实她身材还是挺高挑的,大概164- 166之
间,就是瘦了点,听她说大概92斤,胸部的轮廓肯定是靠内衣撑的。很让我有
种怜惜的感觉。
当她的手伸向门把的时候,我突然鼓起了勇气问她「能给我你的QQ号码吗?
刚听你的手机里传来企鹅的吱吱声」,她欣然一笑,然后大方的报了出来。
我说「回头我加你,你记得" 开门" 啊」,她说「好的」,靠……原来跟美
女要QQ就这么简单呐~ !。
迫不及待的开车回到家,开了电脑,然后登录QQ,搜索用户……几乎一气
呵成,汗……敲门的问候语既白痴又普通," 你好,3号" ,因为她的胸牌工号
是0003,当时也没太在意所以忘记问她名字了。不知不觉跟她聊开了话题,
相互通了名字,我不知道她给我的是不是真名,反正我把我的真实姓名给她了。
第二天,还是老套的瞎侃,从中得知她一个人刚来这个城市不久,当初应聘
是在总公司,后来分到这里的连锁分店。在这里,她连个稍微熟悉点的朋友都没
有,每天下班都已经半夜2点左右,一下班就往宿舍里赶,要洗澡,洗衣服,在
这种几乎见不到太阳的环境里,逛街对她来说似乎成了一种愿望和奢侈。
一边听她说,我一边回想起以前在深圳的那段经历,早起晚归,也是一个人
无依无靠的打拼,从落魄到相对事业有成;从打工到做老板,从老板变成一无所
有,摔得可谓遍体鳞伤。感情和事业的打击,让我在郁郁寡欢的渡过每一个黑暗
的日子,其中的无助和无奈,和3号现在处境何等的相似,所以一切都感同身受,
无形中对她多了一份怜惜的感情。
第三天了,下午登录QQ的时候,知道了她中午没吃午饭就上钟,心里有点
触动的感觉,都这么瘦了,居然还不吃饭就工作,往后的日子怎么撑得下来啊。
借着那份触动,我顺口就说给她买吃的,不过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买什么好,也不
知道她想吃什么。
我这个人有时候又特爱面子,次点的东西还觉得拿不出手(大家千万别学我,
这是个不好的习惯),忽然想起,其他部门的同事曾经订过开心披萨的外卖,味
道还可以。打定主意以后匆匆的开动车子,然后满大街瞎逛的找开心披萨的外卖
店。
幸好,开心披萨的名气还可以,随便问了几个路人就找到了。点了1个大的
海鲜披萨,1个中的水果披萨。亲自给她送了过去,因为当时穿着制服,不方便
到他们足疗店露脸,就在电话里和她约了个稍微附近点的地方,把披萨送到她手
里后,挥一挥衣袖,不带走一丝云彩的我,就这样灰溜溜地转身离去了,不过心
里留了个想念,想念着一会不知道她会吃多少块。
平凡的插曲(二)
第四天。晚上10点上线的时候看到她发来的QQ表情,平时她都是趁没人
点钟的空余时间利用手机上的QQ,经常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搭着话。
跟平时一样,我们还是随便的说了些过去的生活,令我惊讶的是,88年出
生的她居然是一个3岁小孩的妈妈了,她也对我这个32岁的未婚大龄青年而觉
得不可思议。最后她说手机找不到地方充值,不知道联通的专卖店在那里。
想想也是,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,没朋友,没亲人,生活上的一些细节
很多时候都兼顾不到。别说她,就算是我,想要在这个被中移动垄断的城市找到
联通专卖店,还不是得开车满大街找。
我说「别担心,回头我帮你找找看」,她说要给我钱,我心里想:" 100
几十块的事情,给我钱,我也没好意思要啊" ,于是就拒绝了她掏钱要我帮忙充
话费的想法。
开着车在外面找了半小时,终于发现了联通的专卖店,给她充了100块的
话费,也不知道100块的话费她能用多久,我想这个也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。
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,或许她会觉得碰到一个能为她掏钱找虐、
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傻帽、傻X、二百五。但说实话,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些什
么回报,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优秀的地方,也许是有那么一丝非分之想,却也没
敢想太多。只是觉得,人总不能永远把一切都想得那么坏,每个人在人生路上,
总是渴望一个陌生的肩膀,偶然的给予依靠和关心。如果她真当我是二百五,那
我也就认了,毕竟我不可能永远做二百五的,都三十好几的人了,有些人和事还
是能看到根本的。
再说了,虽然我的条件不是很好,皮肤被晒得有点黑,还有抽烟的习惯,但
是,房子有了,虽然每个月要给月供,而车子迟早也会有的;一份还算稳定的政
府工作,整体形象还算可以,起码跟歪瓜裂枣扯不上边。总的来说,能让我心甘
情愿做二百五的人,这个世界除了我妈,还真想不到还有谁。
第五天。单位安排了去下川岛旅游2日游。领导发话,可以自掏一半钱,带
亲属。当时我有个念头就是想带她到大海和沙滩开开心心的玩玩,不过仅仅是想
法而已,没能付诸行动,毕竟她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,请假还得自己买钟,40
/ 小时,请假一天要买16个小时的那种;而且这样邀请她,很冒昧不说,她经
济损失怎么办?我可以给她买钟,但是她每天的收入总不成还要我给她吧,那还
真是大头250了,想想也就算了。
第七天,旅游归来,很多工作要忙。半夜2点多的时候和她聊了几句,她说
咽喉和头都有点疼,咽口水都有点困难,我说让她喝多点水和吃点降火药,她说
明天再看吧。我想着可能在空调环境里太久,有点感冒,于是叮嘱她,如果还是
不好,就告诉我,我连夜带她去看医生,或许是一些其他的原因,她始终坚持等
到明天看会不会好点,然后就各自互道晚安下线了。
第八天下午,她来电话说病了,发热厉害,头疼,嗓子连咽口水都困难。我
听了以后蓦然紧张起来,没缘由的。
电话里约好了等她晚饭时间去看医生,然后手忙脚乱的打电话给姐姐,撒了
个谎,要来了一直给我们看病的家庭医生的电话。
下午5点过,我开着一辆女式的摩托,准时到达她公司左近,看到她已经在
等着了,随后她就侧坐在后座。迎着热浪我都能感受到身处后座的她发热的温度,
所以不敢开太快,一路避开颠簸的地方。小心翼翼之间,终于来到医生的家里。
医生姓郑,治疗一些日常家庭病症很拿手,一系列的把脉、问诊、探肺,然
后就是打针,看到她撩起裙子露出半边大腿,我视线闪烁着选择了移步室外,脑
子里还回味着刚才的一幕「修长的腿部,白嫩的肌肤,血管隐现,反正是白花花
的,黑色的蕾丝,这TM像已婚女人的大腿吗?」。
~ 哈~ 因为我对已婚女人大腿的印象,停留在隔壁一个东北大妈的身上,肉
多不说,皮肤松弛的,走路一颤一颤的,能把我恶心个半天没点胃口。
看完医生,我顺带和她去了一家" 留一手肠粉店" 吃了个鱼片粥和肠粉。也
许因为病的缘故,她没什么胃口,吃什么都没滋味,不过我还是劝她吃多了两口
粥,然后就带她回了她工作的地方。
考虑到自己穿着制服,怕引来一些流言蜚语和不必要的麻烦,就在附近她工
作单位的附近停了下来。临别时,我啰嗦的劝她多喝点水。想了想,我试探着问
了句:" 要不晚上我给你兑点盐水,等你下班给你送过来好吗?" ,她犹豫的思
考了几秒钟,还是答应了。
看着她走上楼梯,病了还要硬撑着去工作,有点心疼又是无奈。不过我知道
我能做的确实也不多,首先我的经济能力不允许我随意的挥霍,再来就是即便我
愿意,有可能我面临的就是一个无底洞。一个陌生的欢场女子,对于物质的欲望,
根本不是我所能度量的。
晚上2点多,我带着兑好的盐水到她公司把她接到,然后往她宿舍里去。路
上也没什么话语,因为我和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说实话,从认识到现在,我
和她的话题无非就是一些简单的东西,没深入,也没办法深入,也许她觉得有些
事情说出来就带点色彩成分在,两个人相处起来就没朋友的感觉了。而我也很明
智的知道什么话该说、什么问题该问。送她回到宿舍,我们也没说过一句话,然
后我就调头回家了。
说实话,好多年我都没试过午夜2点多还在外面走动了,为了这样一个女人
吗?到底是什么在作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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